09 July 2018

致亲爱的老师

 

 

​

​

​

​

     

     

        前阵子回家乡的时候，偶然听到妈妈提起她朋友发现孩子在学校被老师打得瘀青，回家却不敢告诉父母的事，有种莫名的共鸣，继而追问老师的名字。

 

       “好像是P老师吧。”

 

       我叹了一口气，说：她是惯犯。

 

       “你怎么知道？你都离开学校差不多10年了。”

 

       那是3年级发生的事情，当时候P老师是我们班的英文老师。距离事发已经有10年不止了，我只依稀记得事发的原因。大概是我没带作业或者忘了做作业吧，学生被老师谴责不外乎就是那几个原因，老师责骂的过程我倒不是很记得。

 

       许是老师斥责了我几句，也不知道是不甘心使然还是纯粹只是想叛逆的我，竟然顶嘴了。

 

       为什么我会不记得事发原因却记得自己回嘴呢？因为接下来的画面直到十年后的今天，还是非常清晰地映在我的脑海中。

 

       盛怒中的P老师一手抚着我的右脸颊，另一只手在我左脸颊拍了拍。三下，有点力道，算得上是掌掴了，但最令我害怕的不是打我，而是在我眼前放大的P老师的脸。

 

       “叫你顶嘴，蛤？叫你顶嘴。”一边打我，一边咬牙切齿说这句话的模样。

 

       我毕生难忘。

 

       我忍住不哭，狠狠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回家后我不敢告诉父母，因为觉得是没带作业的自己理亏，却不想其实老师根本就没权利也不应该掌掴学生，即使是学生犯了错。

 

       这件事情就这样埋藏在心里超过了十年，直到前几个学期遇上一个奇怪的老师才想起这段往事，但是我的处理方式却已是截然不同。

       当时我们刚刚到投诉了这名老师没有按照学校制定的课纲教课，三分之二的学期过去了，该学习到的内容仍然是个零，忍无可忍之下只好投诉了该名老师。

 

       接到投诉后的老师“上课”途中突然就问了我一些非常奇怪的问题。

 

       “同学，你是不是从小是受隔代教养的？”

 

       “你的爷爷还健在吗？”

 

       我顿了顿回答，不算是隔代教养吧，爷爷早就不在了。

 

       “那你妈妈还在世吗？”

 

       我不说话了。

 

       纵然我在班上直接对你提出为什么我们上课的内容不是按照学校制定的课纲来授课，而让你认为你收到的投诉信是我做的，你也不应该问候我的爷爷，问候我的妈妈，问候我的祖宗十八代吧？

 

       我当时心里的OS大概就是想礼尚往来，也问候一下她的祖宗吧。

 

       旁边的同学看了我一眼，在我内心的一片脏话中冷静了下来。

 

       “有啊，我妈妈还在。”你才不在世咧，幹。

 

       然后，下了课后我又再去投诉她。

 

       当时我在想，如果小学的我知道P老师这是侵犯人权的举动，有勇气去投诉这件事，也许十年后的今天就不会有别的小朋友被P老师过分体罚了吧。

 

       致亲爱的老师，我没当过老师，也不会当老师，也不是教你该怎么做好一个老师。

 

       但是在做那些举动之前，是不是应该想想那些侮辱性的语言、行动是不是会深深地影响曾经也敬爱过您的学生？

 

       小样，要不是老娘够坚强够阳光，早就被你留下的阴影白白影响我的大好人生了，哼。